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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帅永青 戏谑天空下的大师

来源: ART BANK    2012年06月02日   浏览次数:1126

          叶永青在北京、重庆、昆明、大理、伦敦都有自己的工作室。每年,他都像候鸟一般穿梭在各城市之间,不难称其为空中行走的艺术家。叶永青北京的工作室坐落在798东部的将府艺术区,采访当天我们驾车前往,笔直的行车道旁一条深幽的小径把我们引至了叶永青的工作室。后来了解到艺术家近日就要换址的意向,看来这里也不是叶永青最后的落脚点。

 

  谈起工作室,叶永青表示最喜欢的是北京。“这里的空间够大,我觉得自己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画家一样工作。其他工作室都是小小的一间,在伦敦也只是一块4平方米的玻璃板而已。”艺术家说道。

  叶永青人称叶帅,出生于云南昆明。他童年时代不善言辞,自幼喜欢用黄土块随意涂画,17岁正式学画,1978年考入著名的四川美术学院。当时叶永青与张晓刚、周春芽同在一个寝室,他们后来都成了中国画坛上的风云人物。1982年叶永青毕业留校任教,那几年,在同为川美教师的爱人甫立亚支持下,叶永青走四川、闯云南、登西藏,创作了大量优秀的画作。1989年,叶永青在北京的法国驻华大使馆举办了自己第一场个人艺术展,由此,叶永青的名字开始渐渐为国际画坛所知。翌年,叶永青的艺术作品在法国等欧洲国家闪亮登场,并多次受到欧美国家政府邀请,游历、讲学或进行艺术交流。1998年,《亚洲艺术新闻》将叶永青列为20年来20位最具活力的中国前卫艺术家之一。

  上世纪90年代,叶永青频繁参与各种国际间的艺术活动。在伦敦时,美国超级写实主义大师克洛斯的展览深深地印刻在了叶永青的脑海中。克洛斯早期用非常精细的写实手法创作,到了晚年由于视力和手平衡能力的下降,就借助电脑把图像放大到可以看到网状的像素,通过对这些局部抽象的绘画,来完成整体的具象传达。克洛斯的“无奈”之作,却点醒了正在寻找艺术新语言的叶永青,艺术上的完美契合至今让艺术家难抑激动之情。“看一个艺术家的个展,你就会看到他一生几十年的艺术历程,那条从起点到终点的轨迹。这个轨迹没有规律,不一定是按既定的路线发展,可能回到原点,也可能走到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领域。克洛斯就是这样,从最初的具象走到最后的抽象,他不是通过思考和判断来达到这种变化的,而是通过手来达到的。手才是艺术家真正的引领者。”叶永青感叹地说道。他开始有了新的概念,即:当人人都认为艺术应该“是什么”时,艺术家可以将艺术呈现为“不是什么”。那张刊载在杂志上的克洛斯作品,被叶永青精心裁剪下来,至今仍粘贴在工作室墙板的最高处。

  万人关注一只“鸟”

  打开沉重的铁门,叶永青的工作室空间明亮,陈设简单,还在创作中的有趣怪鸟,以各种形态和丰富的表情迎接着我们。这些怪鸟十分出名,甚至许多圈外人认“鸟”而不识叶永青,这还都拜2年前的那场拍卖所赐。

  2010年瀚海秋拍中,叶永青于1999年创作的《大鸟》以25万元人民币成交,这一消息瞬间在网络上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艺术家被网友质疑“是在忽悠人,还是嘲笑大众不懂艺术?”几千万人在网络上关注一只“鸟”,当代艺术与大众难得撞个满怀。这一撞确实在叶永青的意料之外,这个被大众抨击为一蹴而就的大“忽悠”还真是艺术家经过“一番寒彻骨”后才得来的“扑鼻香”。

  叶永青早期的作品内容丰富,除了上面提到的标志性的“鸟”外,还有很多与艺术家生活息息相关的艺术形象,它们都被叶永青安排在并不等大的九宫格内,共同组成了艺术家经历中的点点滴滴。这一时期的作品被叶永青亲切地称为“日记”。从2000年开始,叶永青开始减少以往涂鸦作品中的内容,他抽取个别符号,从极简的方式入手,将杜尚明确的观念和自己对中国古人“多少”或“繁简”的理解融合一体,最终形成了备受争议的大“鸟”,而看似草草了事的描绘方法,也在叶永青的工作室中找到了答案。在工作室里的画案上,我们看到了一支细细的毛笔刷和一小杯调好的墨汁,在进行到一半的作品前有心人会发现这样的涂鸦是以一个个极小的三角形排列组合而成,完成起来需要慢慢地、很有耐性地用那只小笔来添满这些抽象的小墨块。整个创作过程中,叶永青仿佛是虔诚的信徒,用看似单调、重复性的动作朝拜着心中的艺术圣土。

  最近一场名为《雀神怪鸟——叶永青2012》的个展在上海龙门雅集举办。“雀神怪鸟”来自云南方言,形容为人处事的特异风格和另类出格的举止行为。此展共呈现了叶永青二十余幅新作。展览中,部分作品仍延续过去以鸟叙情的题材,但多幅略带中国文人情怀的山水之作让观者眼前一亮,这是否预示着叶永青艺术生涯中下一阶段的创作转型与再出发呢?答案就在叶永青的工作室中。几幅以山水为题材的大幅作品依着墙壁摆放着,虽然都还没有完成,但可以确认艺术家钟爱的题材变得广泛了起来。当我们都在为此兴奋不已并试图从艺术家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时,叶永青则进一步地重申道:“我近十年的写意花鸟,重点不在于画鸟,而是写意。多年来,我在画布上反反复复、持续不断地涂涂画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试图呈现出自己的手笔,这是我创作的全部奥秘。”如此看来,叶永青艺术上的每一步,每一个变化还真如“雀神怪鸟”般让我们捉摸不透。

  可以说,叶永青的艺术看似轻松却没那么简单,出人意料的行为和处世态度,让人觉得奇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的思想是飞跃式的,并且是大胆的行动派。看待问题的角度更有些刁钻古怪,他用自己的行动解读了自身对艺术的诠释,此时此刻无论我们看到叶永青画鸟,画伤痕,还是画山水,画或不画都已经不那么重要,因为艺术就在那里
 叶帅永青 候鸟生活

  人如其说,就像叶永青形容的自己,有些分裂,经常态度消极,做起事却阳光主动,总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但却努力地改造着周围的环境。叶永青也人如其“鸟”般,过着他幽默却真切的“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候鸟生活。

  叶永青高挑的身材,睿智的眼神,温润的嗓音,诙谐而略带伤感的语言和身后各种鸟形的涂鸦,会不自觉让人联想到“戏谑天空下的大师”。追随叶永青眼角流动的光,时间转到上世纪80年代,再现那一代人的青葱年华。

  “85时期”美术界全国上下一片生机,在叶永青的故乡昆明也是如此。“新具象画展”、“西南艺术研究”等群体,构成了中国“85新潮美术运动”中被称为“生命之流”的重要流派。但在叶帅眼中,这些事和他还是有距离感,他称自己是个“旁观者”。“在我身边发生过很重要的艺术事件,但我始终觉得在各个方面和它们都不是很搭。”叶永青回忆道。相较于昆明的本土艺术和四川画派,叶帅更喜欢没有地域限制的现代绘画。关于“新具象”,就像他所形容的,“不过是在这个鸡毛小城待不下去的几个好朋友和他们的女朋友的艺术行为”,并不像历史中描述的那样严肃,叶永青戏称当时的自己就是一个被好朋友“大毛”和“晓刚”拉去积极做事的“壮丁”。可以说,叶永青就是这样一个态度消极,做起事情却很具体清晰的人。

  1997年,叶永青带着疗伤的心情和为人父的责任回到了故乡云南。“云南是一个失败者的天堂。那是一个失败者去了会忘却自我的地方。”在微博上,叶帅当初一句自嘲的话也被借来疯转。谈起往事,叶帅笑称:“云南真的是世界的尽头,是火车的最后一站。没有理由的人不会到云南。”一路上打针吃药游走在云南各地,在伤口慢慢愈合的过程中他想要回来安一个家。由于心理的落差和对环境的不适应,他开始寻求改变,找寻自己回家的方式。带着这种寻根的心情,叶永青回到云南后,先后创办了不可思议的上河会馆和国内最早的艺术区——创库。

  1998年,上河会馆像一座天外来客一样出现在昆明这座小城。“那时候画廊很少,一个偏僻小城里有画廊做当代艺术是件多么令人惊奇甚至惊艳的事情!”叶永青回忆道,“在画廊里,我还经营着餐厅生意,艺术和消费可谓真正的有机结合了。”上河会馆第一个展览就以“打开四面八方”为名,从开展那一天起,这里就成了全国知名画家空降云南的艺术基地。很多后来知名的艺术家的第一件作品都是从这里卖出的,很多艺术爱好者也是从这里买到生平第一件艺术品,并从此走上收藏家的道路。想起那段时光叶永青笑称自己是个“三陪”的角色,花很多时间陪商人吃饭,陪银行家聊天,陪朋友闲逛。就在上河会馆晋升为“悬浮在云南上空的艺术名流”之地的同时,叶帅一个华丽转身另辟一个更大更自由的艺术现场——“创库”。“我很想做一个点火的人,然后在它燃得很旺的时候,选择离开。因为在后来的‘守业’中常常会与最初的意愿发生偏离。”叶永青如此说道。

  面对昆明市西坝路101号,当时昆明机车厂的那片旧厂房,叶永青有了点火的冲动:“我们不做画廊,不做酒吧,就做一个非盈利性的空间。让这个地方成为产生不同思想,孕育新思想的温床。”2000年,这片旧厂房被命名为创库艺术区,早于北京的798。“在那个年代,很多艺术家没有自己的工作室,大家都是在家里画画,纯粹是一种业余的状态。因为家里很小,收藏家和批评家去看画,他们只能在床上展示自己的作品。那个时代的艺术家是整个社会最边缘的。创库成了一种希望,艺术家也成了创库的生产力,所以当时创库就叫做艺术家主题社区。”叶永青说道。与此同时,叶帅和好朋友、好同学、好同乡张晓刚达成共识,在这个社区里做一个实验性的非营利空间“上河车间”,叶帅提出只要这个空间不赔钱,就会一直开着。因此这个非营利空间也和很多西方的基金会有合作,做了很多艺术家交流的项目,接待一些西方的艺术家入驻。地处边远的云南昆明和大理、丽江因为创库的许多艺术活动一度变得非常活跃。

         那段时间叶帅经常告诫自己,即使不是餐厅老板、画廊经营者,也要保持住热爱艺术的这种状态。虽然手上掌握着很多藏家名单,甚至知道谁会买十万的画,谁会买百万的画,但他发现自己最想做的还是艺术,也只有艺术让他觉得是在踏实地活着。

  谈到创库的现状,它正在慢慢变得本土化,很多艺术活动和影响并没有越来越大,而是越来越局限,这一点似乎令叶帅有些遗憾。但无论怎样,创库对叶帅来说是成功的,这种成功不在于一时三刻的热闹,不在于艺术家有多成功和作品价格的上涨,而是这个社会在接纳艺术家,艺术家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回归到日常生活中去。可以说,艺术社区模式,包括loft模式是从这里开始走向全国的。到今天,这种艺术区模式在国内已经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植入到很多城市生活中。

  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十分欣慰,但叶永青不得不承认:“在云南做事情很难,就有点像石头地里种菜,能够打动的往往是有心之人。”即使希望渺茫,叶永青也希望认真做事,哪怕是对着石头说话。居于这样的现状,刚刚开办的“再造云上的日子”的展览就是艺术家认真做事的结晶,对叶帅而言,他组织的这场貌似毫不足奇的展览在云南却有着开疆扩土意义。叶永青邀请了8位云南本土且具代表性的艺术家参加此次展览,开幕当天叶帅邀请了各色人士,展览下来,得到许多当地企业家和朋友的支持,仅杨丽萍就一口气买了十余幅作品,得到这样的支持,他由衷地相信,石头缝里也会生长出一棵棵生命力极强的种子发芽开花。

  “从古代到今天很多人和我一样去到云南,很多人是被迫选择到云南这个地方。很多是因为大大小小的挫败感,比如徐霞客,比如杨升庵状元被贬,以及抗战时期那些流亡的知识分子,但是这些人最后都超越这种挫败感,在无望和无力的现实感面前找到方式,开出自己的花来”。——叶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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