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因斯坦本人一样，由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和卢辛达·柴尔兹（Lucinda Childs）三人的经典合作「海滩上的爱因斯坦」背弃了此前一切已有的东西。1976年作品首次展演时，给表演这种形式带来的冲击，堪比原子弹爆炸。上周五，二十年来「海滩上的爱因斯坦」的首次演出在布鲁克林音乐学院举行，此前的分别在1984和1992年演出过。这次演出重现了威尔逊执导和设计的梦境般的舞台，在柴尔兹编制的舞蹈和格拉斯摄魂的音乐下缓缓变异。

昨晚在 BAM，格拉斯与他的前任编辑和作曲家 Nico Muhly 进行了一次谈话。「我们要做一些我们平常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很多人面前做，」格拉斯用这样一句话作为这次轻松的访谈的开场白。

此次「海」的复排是一次国际巡演的制作，格拉斯、威尔逊和柴尔兹——以及菲利普·格拉斯乐团的成员——都将回归自己原来的岗位。歌剧是在法国阿维尼翁艺术节上首演的，格拉斯说那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任何中断地把这个作品演完——直到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作品究竟会有多长。它现在已经「确定」为四个半小时，观众在中间可以随意进出剧场，在定义了「爱因斯坦」时间和空间里，愿意待多久就呆多久。

由于该剧已经太久没有演出了，整个过程成了某种神秘的体验。格拉斯还谈到，在他职业生涯的这个阶段，能够回到一个纪念作品是很难得的。格拉斯和威尔逊都参与了1960年代纽约的实验艺术，今年正值作曲家诞辰75周年，许多他的作品都被重新搬上舞台，包括派克大街军械库的Tune-in音乐节上演出的「Another Look at Harmony — Part IV」（1975）。

「作为作曲家，我们不是为后代创作的，我们是为当下创作，」他说。「有很多东西我们第一次没有弄对——一个作曲家能获得足够久，在自己老了四十岁后，听到自己早期的作品，是很奢侈、很罕见的事情。」

Tune-in音乐节还演出了革命性的《Music in 12 Parts》（1974），格拉斯称这件作品是「我当时在创造的一种语言中所使用的技巧的一篇概要。」哪种语言是「爱因斯坦」的基础，在这件作品中「音乐很简单，音乐的序列很基本。」

「要想做出真正新的音乐，就一定要找到新的演奏方式，」他说。「等到写完『爱因斯坦』的时候，我们已经清楚如何演奏它了。」

在全剧终，观众唯一能听懂的是一段重复数字和唱名音节的合唱中所说的，格拉斯说这种方式最初是用来帮助音乐家记忆音乐的——后来才决定把它们保留下来作为歌唱的文本。节奏和结构的重复线条听上去还是新的吓人，多次聆听后，盘绕在每一个乐句中的微妙变奏就会呈现出更多细节。结合舞蹈和灯光的奇观，作品变成了一阵阵可以变换的表演浪潮。「我对作品的图像和运动方面下了格外多的功夫，」他说。在格局的世界，「音乐就是时间上的模版，舞台就是空间上的模版。」

「爱因斯坦」没有向观众提供故事——作品就是把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时间理论用抽象表现的梦幻方式表达出来。